趁你我还有缘。

【范基】假公主-4(过去的事)

☆骑士和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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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年前,同样一个光照充足、空气清新的日子,范达尔受王子索尔的邀请,到王宫里玩耍。

 

或许是意气相投,他们俩加上霍根、希芙四人从小就关系密切。虽说这四人组里除开索尔,其他三个家族的地位在贵族里面实在是说不上名列前茅,但奈何不了这王子是个一根筋。

 

索尔对拉拢关系从来都不屑一顾,交朋友最重眼缘,好在他再怎么挑剔,总也出不了这个圈子。在王后的宠溺下,国王奥丁也就默许了此事。

 

那日,四个小豆丁正在花园里玩捉迷藏,索尔当鬼,其他三个人躲藏。游戏一开始,范达尔就跑向了提前想好的藏身地——一棵枝繁叶茂的白蜡树,别看他短胳膊短腿儿的,可自小就以骑士为目标的他要论身体的灵活程度还不曾输给任何人。

 

只见小骑士蹭蹭几下就上了树,在一根枝干上坐稳了,扒开叶子往下观望:索尔还在认真地数着数,希芙躲在不远处的花丛里,可她闪光的金发有一多半都露在外面,在太阳下明晃晃地昭示着存在感。霍根就更神奇了,他沉默地抱着手站在索尔背后,整个人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都在深刻贯彻“勇士应当直面危险”的信念……

 

范达尔不由叹气,他这是交了一群什么朋友?

 

而令他想要与这三人断绝来往的更在后面。索尔数完之后睁开眼睛转过身来,第一个就抓住了霍根。过于简单的难度并没有减少他的兴奋,只听他欢呼一声,带着“人质”霍根在他们划定的范围里转了三圈,在希芙站起来活动双腿时发现了她。

 

“这不算!”小希芙生气地说,“你们找得太慢了,害得我腿都麻了。”

 

“规则里可没有限制时间,霍根你说呢?”小索尔据理力争。

 

“要我说,真正的比试应当在演武场进行。”小霍根说,他又抱起了手臂,看来这是最近的招牌动作。

 

“演武场就演武场!”小希芙可从不柔弱。

 

“演武场!”被挑动神经的小索尔也下了最终指令。

 

达成一致目标的三人很快就往花园外走去,在比出胜负之前,大概没人会想起那个被遗忘的兄弟。

 

“喂!你们!”范达尔看着远去的三人干着急,从树上下去可比向上爬难多了,再加上越急越忙乱,他的动作变得更加没有规划,左一脚右一脚地乱踩。没几下就失去了平衡,身子一仰向后倒去。

 

只听“啊——”的一声,小范达尔在空中掉了个个儿,被卡着左脚挂在了树上。这棵白蜡树的年份一点都不低,粗枝上生着细枝,细枝上长着叶子,交错纵横茂盛非常,他的脚踝就正好卡在两根枝干中间动弹不得。

 

范达尔要被自己那三个“好兄弟”气死了,现在他挂在这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都要拜他们所赐。但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不论他怎么努力挣扎,除了让脚踝更加疼痛之外起不到任何效果。

 

没多久,他就感觉头部充血了,脸上热热烧烧的还有些发麻。两条手臂举也不是放也不是,索性垂在脑袋两边,权当自己是具可怜的木偶,挂在这里随风摇曳。

 

“你……”有个声音细细弱弱地从他脑袋后方传过来,“你怎么了?”那个声音问道。

 

“救救我!我被卡住了,”范达尔连忙说道,生怕对方离开,他使劲向后扭着脖子试图看看对方是谁,“你到前面来,我看不见你。”

 

“可是……”那人犹豫了一下,好像实在不忍看范达尔继续折腾的样子,听话地转到他面前,“好吧。”他仍用那怯生生的声音说。

 

是个孩子——当然范达尔也是孩子——但这孩子比他还小,小得多,像是一只机警害羞的小松鼠,用尽了所有勇气才敢出现在人类面前。

 

大概是因为我现在实在是不具备攻击力吧,范达尔想。

 

“你得帮我下来……算了,你快去找人来,宫女、侍卫、园丁,谁都可以。”

 

“为什么?”孩子眨着他的大眼睛,状似懵懂地说。

 

“为什么……”范达尔用眼神在对方身上上下巡回了一番,“因为你还小,不够强壮。”他说。

 

“不够强壮就不能帮到你吗?”小孩子似乎有些不服气,他走到树干旁边,伸出稚嫩的小手就要往上爬。

 

范达尔正要出声阻拦,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那孩子的身影,他早就被吊地头晕眼花,现在更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绪。

 

“我在上面呢。”孩子特殊的细软嗓音从他脚底下传来。

 

“你在上面也不能……”

 

“我能!”孩子说,“我只要在这里踢一脚……”

 

“啊……!!”

 

扑通——

 

范达尔只觉得自己左脚的脚后跟被轻轻一踢,失重就又一次找上了他,接着头顶一痛便狠狠摔落在地。好在距离不高,加上这草地也有几分绵软,虽然脑袋上起包的命运是躲不过了,但还没有到头破血流的程度。

 

“你……”他高兴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揉着脑袋说不出话来。

 

“不用谢我。”那孩子说,甚至能从中辨出几分甜甜的笑意来。

 

等疼痛散去,范达尔决定换个话题。他仰头看着坐在树枝上晃悠双腿的孩子,问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公子?”孩子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琢磨其中的味道,小脸突然正经起来,“我不是公子,我是……花园的妖怪!”

 

“花园妖怪?”范达尔吃了一惊,“我还没有听说过……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那天黄昏前的所有时间,一整个下午,范达尔都与他新认识的花园妖怪待在一起。他们一个坐在树枝上,一个坐在地下,如同认识许久那样畅快地聊着天。

 

花园妖怪给他讲许多奇奇怪怪的故事,虽然其中有一些范达尔已经从书上读到过,但再耳熟能详的故事只要经由那蜂蜜般的嗓音修饰,也会变得新鲜有趣起来。

 

范达尔就聊自己的生活,从三个要好的小伙伴说到幼稚的理想,“我要当最英俊的骑士,然后娶最美丽的公主。”他这么说。

 

后来抬头抬得累了,他干脆靠在树干旁说话,没再往上看,但他知道花园妖怪听得很认真。每次他的话音落下,花园妖怪都会沉默一会儿,才接着话茬继续往下说。

 

范达尔从未觉得世界如此轻盈过,好像这世间的光影、色彩、声响、从发丝间溜过的风、向下守望的云、脚底平静的砂全部被轻柔地搅拌在一起,混在花园的馨香中,随一息进入他的身体,带着他飘荡、沉浮。

 

“我要走了。”

 

花园妖怪突然说,把范达尔从柔软的梦境里拉出来。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太阳的光已经有些黯淡,黄昏的花园没有正午那么暖了。他听到远处传来索尔呼唤他的声音。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他问。

 

“如果你真的做到了……”花园妖怪眨着他绿色的眸子,意有所指地说。

 

做到……做到什么?

 

 

 

 

 

 

“等等!你刚才说我‘还是这么容易落入陷阱’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当年是我把你挂住的,略施小计。”

 

“你……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留下一个人陪陪我。

 

“那你当时的小松鼠状态?”

 

“装的,好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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