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一

伪ABO盾铁，只是为了让妮妮带个球… 

@黄少天的文字泡儿 小可爱你点的梗出炉啦~虽然可能又跑题了= =

小伙伴请自行避雷哦 。

西伯利亚的雪

队长和绯红、猎鹰执行任务去了，等他回来就告诉他这个消息。

托尼有些想笑，他也确实笑出了声。不知道史蒂夫那过时的头盔能不能装得下他惊讶的表情。

托尼怀孕了，他和史蒂夫将有一个宝宝，或者两个，他还没有去查。

不不，这当然不是计划内的事情。他们只是，只是那天晚上太放纵了，仗着托尼是个受孕几率较低的B，就少做了一点点安全措施。

一点点，托尼对自己强调，大部分还是史蒂夫的错，谁让他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那个有节制善于自控的“Cap”可从来没光顾过托尼的床。

“哦…不是说你，你没错小宝贝。”

托尼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说道，刚刚活泼好动的小家伙给了他一脚。

“这孩子像我……”

他不得不承认，史蒂夫小时候一定是个比他善解人意得多的乖孩子。

等等。

胎动？

放过我吧，罗杰斯队长。

托尼扶着脑袋从梦中醒来，已经过去月余了。距离他从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回来已经月余了，可那股寒流还是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他有些冷，一部分躲藏在他骨髓的冷空气跑到了脖子里，堵住了咽喉。

“贾…”

他及时住了口，再这样小姑娘会生气的。

“星期五？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半，没有穿铁甲的钢铁侠蜷在被子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腹部——他全部的温暖。

即使是深夜，纽约街头也从不缺少流浪汉，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占据了阴暗的小巷和桥洞。

他们躲在角落里合眼休息，僵直而落魄。

但有一个人和他们不一样，即使整张脸都笼罩在兜帽的阴影里，他的背影看起来也精神得多。

士兵一样挺直的脊背和稳健的步伐，他就这样在清冷昏暗的月光下踱着步。

美国队长的肩头有他卸不下的责任和原则。

可他还是偷偷溜回来了，在他的朋友再次进入沉睡之后。

史蒂夫不得不回来，这里有他放不下的情感和归宿，但他又回不来，是他亲手在自己与所爱之间割下裂痕。

出于愧疚，钢铁侠开始寻求制度和约束。而美国队长坚持的东西从未改变，他可以那样坚持一天，就可以坚持一月、一年、乃至一辈子。

这就是他们的矛盾。

托尼是个易于走向极端的人，史蒂夫看着他从这一头走向那一头，阻拦不及，却也不曾追上去——他得坚持他自己的，不然就没人坚持了。

他停下脚步，抬头仰望远处那栋又大又丑的建筑。回不去了，已经做过一次选择的人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灯光，话筒，镜头，芝士汉堡。

托尼·斯塔克熟练地应付着这一切。

关于索科威亚协议，关于叛逃的美国队长，关于英雄的分裂……人们要安全，政府要承诺，媒体要爆点，记者们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尖锐和不友善，这使得托尼有些头晕。

但他还好，游走于长枪短炮之间已经成为了本能。

有时放空头脑，以一种局外人的视角观赏这极具斯塔克风格地表演也是一种享受。

他做的没错，在看完影像之后……

托尼简直想要敲自己的脑袋，他总是忍不住回想，忍不住分析。他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的怒火中烧，愤怒于父母之死，更愤怒于史蒂夫的隐瞒。

“为大局着想。”

就像他们用来劝史蒂夫签订协议的理由，用该死的理智来看，想要不落入泽莫的计划，只能指望愤怒的钢铁侠冷静下来。

可那种情形两方都不可能让步，队长想让他停下来是对的——尤其在证明巴恩斯并不是引发爆炸的凶手之后。

然而他做的过了，都做的过了。

就像钢铁侠不可能完全讲求理性一样，美国队长也执拗顽固得过分。

太过直白鲜明的性格就会遭人利用，比如泽莫。

轻微的眩晕和空虚感，他知道这来源于什么——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需要来自A方信息素的安抚。虽然他不是一个娇弱的、孕期没了伴侣就虚弱至极的O，但他的孩子和其他孕育中的小生命一样脆弱，不能因为待在钢铁侠的肚子里就显得更加坚强一点。

他需要来自父亲的关怀，他需要史蒂夫。

“我们需要史蒂…我是说美国队长。”

糟糕……我说了什么？

托尼忍着抱头大叫的欲望，这就是完全放空自己的代价？他用尽力气保持面上的游刃有余，然后在炸掉的媒体面前开了个小玩笑。

“少了他，哈，你猜怎么？英雄里可就没有文艺兵了。”

史蒂夫在看直播。这没什么好意外的，他想得到关于托尼的消息但苦于没有正经有效的渠道，娜塔莎在帮他偷渡回来之后就失去了联络。

好在美国队长叛逃的事情闹得足够大，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媒体们仍不愿意放过托尼，隔三差五就能在电视上看见托尼·斯塔克的身影。

这也挺好的，史蒂夫看着屏幕上毫不吝啬挥洒着魅力的人，至少托尼看起来还好。他就静静立在橱窗前像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直到托尼的眼睛穿过镜头和屏幕与他对视。

他张口说：“我需要史蒂夫。”

砰。

直击心脏。

他想起国务卿来的时候，托尼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走神的样子，同样恍惚的神情、同样晦暗的眼神……

他的托尼在哪？

史蒂夫找到了托尼，又是隔着一面玻璃，他站在外面，托尼坐在里面。

他掏出电话，拨出里面唯一的号码。

嘟——嘟——

他看到里面原本微低着头的人神色一怔，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倏地抬头看向窗外。

四目相对。

他们曾在这里约会，这是属于两个超级英雄的小秘密，他们面对面坐在座位上，两人嘴角都噙着一丝笑意，然后微笑变成大笑，静谧变得吵闹。

是的是的，咖啡馆里可不允许吵闹，就当是酬劳吧，让为保护世界出生入死的英雄享受一会儿属于他们自己的时光和爱情。

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只是静默地对视，那双甜蜜的太妃糖眼睛里满满都是史蒂夫的身影，史蒂夫相信自己也是一样，他也用他那双为人称赞的蓝眼睛毫不示弱地席卷着托尼。

可谁能想到他的蓝眼睛里带了一点绿呢？

他对托尼的包容仍多不过自己的想象。

虚伪。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能为对面的人付出一切，可结局却是自己伤他最深。

上一次他们来这里的时候没有说话，这一次同样没有。

史蒂夫看到托尼用两根手指从外套内袋里将自己留给他的小手机夹了出来。

欣喜还没来得及爬上他的脸颊，他就看见那小手机被干脆利落地扔进了咖啡杯。

那几乎没有被享用过的咖啡争先恐后地满溢出来，哗啦啦地淌了一桌子，又顺着桌角流到地上，像是眼泪。

胡须修剪精致的男人没有管他蹭上污渍的西装衣角，站起身来向偏门走去。

他走他就追，他快步他就跑。

没穿盔甲的中年富豪终究逃不过超级士兵，他被逮住了，在一条小巷里。

“别走，托尼。”

金发男人温和的嗓音带着丝丝恳求在他耳边回荡，但托尼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瞪视着对方抓着自己肩膀的手。

史蒂夫的手握得很紧，仿佛有实质的热度从他的肩膀蔓延到脖颈后脑。

是信息素。

大A蓬勃狂躁的信息素充斥着这条小巷，不会有任何人不识趣的来打扰他们。

史蒂夫犹豫了一下，控制着自己在激素下有些紊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放了手，转而用眼神将托尼锁死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别走，托尼，我们可能需要谈谈…”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们还不到分离的时间。”

“我们需要彼此。”

“托尼，我需要你。”

史蒂夫盯着对方紧绷的下颌线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此时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并不能给他带来多一分的自信，他又变成了那个弱小的布鲁克林小豆芽，而这一次手上连个垃圾桶盖儿都没有。

“够了。”

托尼可不想看到美国队长在他面前弱唧唧地掉眼泪。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罗杰斯，你是一个成年人了，连睡衣宝宝都懂得自己造的孽要自己承担的道理……”

想起彼得，托尼抿着嘴几不可查地弯了下，他的孩子虽然没有两个好爸爸，但总算有个好哥哥。

“我不管你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里，这个国家的防卫已经弱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是说弗瑞把眼罩带错到另一只眼睛上了？”

“但是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还是说你总得从这里带点儿什么走？上一次你带走了我的追捕对象和一半的复仇者，这一次……”

托尼听见自己喋喋不休地说着，

“这一次你打算拿走什么，被你扔下的盾牌还是我的反应堆？这笑话挺搞笑的，我都笑了…”

他还没来得及在嘴角挂上嘲讽就被史蒂夫一把拉入怀中，无法挣脱。

托尼抽动着他的鼻子闭了嘴。虽然作为一个B他只能在史蒂夫情绪激动时隐约嗅到一些信息素，但他仍喜欢将史蒂夫的味道比作被阳光炙烤的金属，一种灼烧的安全感。

他感觉骨缝里的冰雪悄悄消融了些。

“你需要我，孩子也是。”

“什么？你怎么…”

“我听到他在叫我了。”

“……”

最终还是腹内的宝宝给了两人一个合适的理由。

无论如何，这孩子想要健康的成长，就必须得让他能时不时地感受到父亲的存在。

当然，史蒂夫依然没有获得回到复仇者大厦的权利。

重新变得冷漠暴躁一意孤行的钢铁侠和永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脾气好到爆炸的美国队长让娜塔莎有点吃不消。

她开始后悔帮助队长偷渡回来，并且更加想念班纳了。

穿上马克，托尼就变成了散发着大A气息的钢铁侠。

他比之前更加疯狂地投入到科研和工作中，毕竟再没有人会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有关健康的老年人话题。

他想喝多少咖啡就喝多少，同时还能摄入许多他最爱的糖分。他想几点睡觉就几点睡觉，第二天盔甲一合，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里面呼呼大睡。

“别闹别扭了托尼。”

终于有一天史蒂夫皱着眉劝他，

“你的声音很累，动作也显得迟缓。”

“哈啊……”托尼装作打了个哈欠的样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需要休息。”

“怎么能休息呢，我怕一睡就是七十年，把本来就少的可怜的感情也冻坏了。”

史蒂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托尼……”

他绷着面无表情的脸气势汹汹地朝托尼走过去，每跨一步就仿佛拿一把小锤在托尼的心脏上敲打一下。

三两步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至没有。

他们肩对着肩，脸贴着脸，气氛剑拔弩张到好像下一刻就能燃烧起来。

钢铁侠不示弱地亮起了双眼的灯，然后向后小小地退了一步。

小小的，托尼想，钢铁侠需要安全而有利的决胜距离。

但下一秒他的盔甲就被强吻了。

是的，他的盔甲。

不知道史蒂夫对着一张冰冷的钢铁面具怎么下得了嘴……但托尼意外的很享受，他喜欢近距离观察史蒂夫深情专注的样子。

差一点儿，他就忘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随着月份的增加，盔甲再也塞不下他开始显怀的肚子，托尼也渐渐柔软下来，放缓了他的态度，任由史蒂夫的温度将他包围。

毕竟史蒂夫还是那个史蒂夫，托尼也还是那个托尼，两人总是不受控地相向而行。

史蒂夫张着嘴，这很难，他知道，但他必须要承担。

他得替他再次陷入沉睡的朋友向托尼道歉——不，不是道歉难，这很简单——而是之后取得托尼的原谅，他知道他没有立场这么要求托尼，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任谁也不会轻易就对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放下怨怼，即使对方也无意这样做并对此深深懊悔。

托尼当然有理由——足够的、充分的理由去怨恨他们甚至是报复他们，但托尼没有这么做，当然这不是说托尼就是个圣人，也许他只是把伤口深埋，像他一直在做的那样。

所以这就是史蒂夫要承担的了，在此之后的一生里，他和巴基都无法摆脱对托尼的歉疚之情。尤其是史蒂夫。他已经决定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那钢铁之下的柔软，守护他们的孩子，但同时他又欠下了一生都还不完的债，他的爱人心上最深的一道伤口有他出的一份力，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呢……

“对不起…托尼。”

多简单的一句话，史蒂夫却说的有千斤重，他更想得到哪一种局面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一切冲突和命运都随时间淡化，留在心上的就只剩下浅薄的伤口和挥之不去的隐痛。

“……”

史蒂夫就是这样，伟大的美国队长，斯塔克家祖传的男人，一个能“就这样坚持一整天”的小豆芽菜，托尼小时候可听了不少他罗杰斯叔叔的故事。

他不就是这样么，爱管闲事又坚守正义，明明不干他的事却总会挺身而出。

就连这件事——托尼最不想让史蒂夫牵扯上的事情，他也要为了兄弟强行担上责任。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史蒂夫？

事情已成定局，除开当时直面影像的血气上涌和痛楚，用理智想想，受控动手的是冬日战士而不是巴基·巴恩斯，当年的九头蛇现在也没剩几个了，时间没能磨平一切——甚至时至今日还要回过头来狠狠给自己一耳光——但原先失去的所有，现在他又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甚至是值得庆幸的，庆幸钢铁侠并非一无所有。

他有科技、有铁甲、有个傻子队长，现在还有了孩子。

但这并不代表他全然的放下了。他不会再冲动，也不会去寻仇，除了口头上找找美国队长的麻烦，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实际的行动。

伤口会痛么？

当然会。

他还在意么？

痛的地方太多了，他来不及在意。

就这样吧，他想，没什么放不下的。他能做到不迁怒，无论是巴恩斯还是史蒂夫，真的，钢铁侠无所不能。

愧疚会带来慷慨。

托尼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份慷慨和称得上宠溺的纵容，为他自己享乐，也为了史蒂夫。

傻傻又耿直的美国队长整天把对不起三个字写在脸上，他还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会让史蒂夫放下这一切。

西伯利亚之后的第一次，他主动将史蒂夫抱在怀里。

“摸摸他。”

托尼拿着史蒂夫的手放在自己日渐鼓起的肚子上。

“这孩子像你。”

史蒂夫轻轻将头也靠了上去，这孩子一定像托尼，不然怎么会这么温暖。

“史蒂夫~”

“来了。”

“你儿子想吃甜甜圈。”

“哦…托尼……”

“啾❤~”